“朋友?”她接過鋼筆,拿在手裡掂了掂,擡頭看着姜曉雨,“什麼朋友,這麼大方?”
“她叫鄒悅!”姜曉雨搶着說,生怕嫂子不信,把今天下午的事一五一十全說了,“她還請我和丁妮吃了冰棍呢!她說她特别佩服你,懷着孩子還準備考大學,還說我哥人好,她爸可欣賞我哥了!”
她把鄒悅誇人的話學得有鼻子有眼,臉上全是與有榮焉的驕傲。
“鄒悅?”
白瑜昕還沒開口,旁邊的張如玉先變了臉色。
“哪個鄒悅?就是碼頭鄒老闆那個閨女?”
“對啊,媽,就是她。”姜曉雨被她這副樣子弄得有點懵,不解地問,“怎麼了?”
“以後不許再跟她來往!離她遠點!聽見沒有!”
整個院子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姜曉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看看她媽,又看看一臉平靜的嫂子,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為什麼啊!人家對我那麼好,你們見都沒見過她,憑什麼這麼說她!”
她好不容易交到一個這麼好的朋友,家裡人卻不分青紅皂白地反對。
“她還給我鋼筆,請我吃東西!她哪裡不好了?”姜曉雨把那支鋼筆從白瑜昕手裡搶了回來,緊緊攥在手心,“你們就是看人家是城裡人,有錢,就覺得人家沒安好心!你們怎麼能這麼想她!”
她跺了跺腳,扭頭就跑進了自己屋裡,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院子裡,那扇被甩上的房門還在微微顫動。
張如玉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指着那扇緊閉的門。
“你看看她!你看看這孩子!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她轉過頭,拉住白瑜昕的胳膊,又急又氣,“瑜昕,你可得跟媽說句實話,那個鄒家丫頭,是不是就上次在飯店,幫你那個混賬哥哥說話的那個?”
白瑜昕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是她!”張如玉一拍大腿,“我就說她不是個好東西!是非不分,黑白颠倒!這種人能安什麼好心?咱們家跟她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憑什麼平白無故地對曉雨這麼好?又是送鋼筆又是請吃冰棍,黃鼠狼給雞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