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闩被徹底拉開了。
姜曉雨站在門口,低着頭,手裡還緊緊攥着那個鋼筆盒子。
“嫂子,我知道了。”她嗓音還有些沙啞,“我就是覺得她人挺好的,不像媽說的那樣。”
“好不好,不是靠嘴說的,要用心去看,用時間去處。”白瑜昕伸手,幫她把額前淩亂的頭發理了理,“筆你收着,這是你的朋友送你的。但以後再收東西,得先跟家裡說一聲,好不好?”
“嗯。”姜曉雨重重地點了點頭,把那支嶄新的鋼筆拿出來,在手心看了又看,臉上終于有了一點笑模樣。
夜深了,姜振東還沒睡。
他坐在床沿上,借着月光,看白瑜昕在燈下翻書。
她看得專注,眉頭時而蹙起,時而舒展,握着筆的手指在草稿紙上不停地寫寫畫畫。
“曉雨的事,我聽媽說了。”他開了口,嗓音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有些沉。
白瑜昕擡起頭,合上書本。
“小孩子鬧脾氣,說開了就沒事了。”
“你做得對。”姜振東看着她,“是我這個當哥的,沒教好她。”
“她就是個心思單純的孩子,沒見過外面的花花世界,别人對她好一點,她就掏心掏肺。”白瑜昕走到床邊坐下,歎了口氣,“我擔心的不是曉雨,是那個鄒悅。”
姜振東沒說話,屋子裡的氣氛沉了下來。
“她一個城裡的大小姐,為什麼要特意去接近曉雨?又是送筆又是請客,圖什麼?”白瑜昕把心裡的疑慮說了出來,“我怕她沒安好心,是沖着你來的。”
“以後不讓她去碼頭了。”姜振東悶聲說。
“防不住的。”白瑜昕搖了搖頭,“她要是存心,有的是法子。今天這事,我跟曉雨說重了,她心裡有抵觸,以後再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