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雨從裡屋出來，一眼就瞧見姜振南手裡攥着個亮晶晶的東西，在燈下晃來晃去。
她湊過去，歪着頭看：“二哥，你買這個幹啥？”
那是個水晶雕的海豚，做得挺精緻，海豚躍出水面的姿态活靈活現。
“給女孩子的吧？”姜曉雨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擠眉弄眼的。
姜振南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手忙腳亂地想把東西藏起來，嘴裡支支吾吾：“沒就是一個朋友，她喜歡海豚。”。
白瑜昕端着一盤切好的蘋果從廚房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她把果盤放到桌上，沒說話，隻是拿胳膊碰了碰身邊的姜振東。
姜振東擡起頭，和白瑜昕對視一眼，話沒出口，意思卻都明了。
第二天，姜振南揣着那個水晶海豚去了鎮上的家具店。
店裡一股木料和桐油混合的氣味。
他現在是這裡的學徒，跟着老師傅學手藝。
腿腳還沒好利索，但人肯下功夫，一雙手也巧，老闆和師傅都挺待見他。
砂紙摩擦木頭的聲音在店裡沙沙地響。
姜振南弓着背，一遍遍打磨着手裡的木馬，汗順着額角滑下來，他也隻用手背胡亂一抹，留下道灰印子。
“振南哥！”
門口的光線晃眼，李優提着個軍用水壺站在那兒，笑盈盈的。
姜振南猛地站起來，手上的木屑撲簌簌往下掉。
他搓了搓手，又覺得越搓越髒。
“你你怎麼來了？”
“我爸讓我去供銷社買東西，路過就來看看你。”李優把水壺遞過去，“給你帶了綠豆湯，冰過的，解解暑。”
姜振南接過來，壺身冰涼，襯得他手心裡的汗又黏又熱。
他悶悶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