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振東要把姜振南拖進屋裡。
白瑜昕伸手，一把攔在了姜振東身前。
“你讓開。”姜振東的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讓他自己待會兒。”白瑜昕沒讓，她仰頭看着這個男人緊繃的下颌線，“他都多大了？你現在沖進去，除了沖他發火，還能問出什麼？他想說，早就說了。”
她的話很輕，卻精準地紮破了姜振東鼓脹的怒氣。
“他是我弟弟！”
“正因為是你弟弟，你才不能這麼逼他。”白瑜昕的語氣依舊平穩，“他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臉面。你看看他那個樣子，他心裡比誰都難受。你現在進去，是想把他的臉皮再撕下來一層嗎？”
姜曉雨也拉了拉大哥的衣角，小聲勸：“哥，嫂子說得對”
姜振東的拳頭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他扭頭，不再看那扇緊閉的房門，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院子，夜色裡，他點燃了一根煙，火星明明滅滅，映出他鐵青的臉。
屋裡，姜振南的門一直沒開。
白瑜昕沒再多勸，轉身進了廚房，兌了盆溫水，又拿了幹淨的毛巾和一點紅藥水，一并放在了姜振南的房門口。
她輕輕敲了敲門。
“振南，水和藥放門口了，你自己擦一下。早點休息，别多想。”
裡面沒有任何回應，但白瑜昕知道，他聽見了。
這件事，就這麼被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
姜振東一連幾天沒給姜振南好臉色，但終究是沒再追問。
姜振南也變得比從前更沉默，每天按時回家，話少得可憐。
日子在一種古怪的平靜中滑過，轉眼就到了高考放榜的日子。
整個鎮子都透着期盼的氣氛。
姜曉雨一大早就跑去了鎮上的公告欄，中午飯點才氣喘籲籲地跑回來，手裡攥着張報紙，人還沒進院子，聲音就先到了。
“嫂子！嫂子！上了！你上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