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過去，就要開口。
白瑜昕拉住了他，沖他搖了搖頭。
她走到姜振南面前，搬了個凳子坐下。
“你跟嫂子說實話，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李優？”
姜振南的肩膀顫了一下，沒說話，隻是攥緊了拳頭。
“你要是真心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那從今天起，你就不能再是現在這個樣子。”白瑜昕的語氣很溫和，但話裡的分量卻一點不輕。
“李優家是什麼條件，咱們家是什麼條件，你心裡清楚。她哥李想看不上你，不光是因為你腿腳不方便，更是因為咱們家窮，沒地位。他覺得你配不上他妹妹。”
“所以呢？”白瑜昕話鋒一轉，“就因為他看不起你，你就認了？你就覺得自己真的配不上了？你就甘心把喜歡的姑娘讓給别人？”
姜振南猛地擡起頭，眼睛通紅。“我能怎麼辦！我就是個瘸子！一個窮木匠！”
“木匠怎麼了？”白瑜昕反問，“你手藝不好嗎？錢師傅不看重你嗎？你忘了你雕的東西，李優有多喜歡了？”
“你現在是個學徒，以後就能當師傅，再以後，就能開自己的鋪子！你現在掙得少，不代表你以後也掙得少！”
“嫂子”姜振南的聲音裡帶着哭腔。
“還有你的腿，你哥不是說了嗎？往後會越來越好的”白瑜昕看着他，一字一句，“這些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在你這兒。”她指了指姜振南的心口。
“你自己得先看得起自己。别人瞧不起你，你就得做出個樣來，讓他瞧得起！李想不是覺得你沒出息嗎？那你就幹出點名堂來給他看！”
“考大學。”白瑜昕輕輕吐出三個字。
屋裡所有人都愣住了。連一直憋着火的姜振東都詫異地看了過來。
“我能考，曉雨以後也能考，你為什麼不能？”白瑜昕看着姜振南，“白天跟着錢師傅學手藝，晚上回家，我給你補課。咱們不求一年就考上，用兩年，三年，考個大專也行！到時候，你是個有手藝、有文憑的人，誰還敢說你配不上鎮長的女兒？”
姜振南徹底呆住了。考大學？這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