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昕的謝字還沒能說出口，被李想幾句話說得下不來台的鄒悅，音調猛地拔高，尖得刺耳。
“李想哥，你可别被她給騙了！你曉不曉得她是誰？她就是姜家那個瘸子，姜振南的嫂子！”
她特地把“瘸子”兩個字咬得極重，恨不得讓整個書店的人都聽個清楚。
把白瑜昕跟那個窮得叮當響、她最瞧不上的姜家綁死，看李想還怎麼維持他那副公正派頭。
“鄒悅你嘴巴放幹淨點！”
姜曉雨氣得渾身發抖，往前沖了一步，被白瑜昕伸手攔住了。
白瑜昕攔着姜曉雨的手臂繃得很緊。
沒等她發作，李想那沒什麼溫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做事，需要你來教？”
一句輕飄飄的反問，讓鄒悅所有的叫嚣都卡在了喉嚨裡。
她抱着那沓稿紙，手指捏得紙張都變了形，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旁邊的朋友也臊得慌，扯了扯她的袖子，壓着嗓子催。
“悅悅，走了走了。”
衆目睽睽之下，鄒悅再也待不下去。
她把懷裡搶來的東西死死抱住，像是自己唯一的戰利品，轉身撞開門簾跑了出去。
書店裡終于安靜下來。
售貨員這才敢出聲，小心翼翼地問：“同志，那瓶墨水還要嗎？”
白瑜昕松開姜曉雨，轉向李想。
“今天多謝了。這稿紙和信封多少錢，我給你。”
李想打量了她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