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跑得飛快，背影都帶着幾分落荒而逃的倉促。
姜振東扶着張如玉躺下，又掖了掖被角，這才走到堂屋。
“娘這是老毛病了，貧血，加上累着了。”白瑜昕倒了杯熱水，眉頭擰着，“得好好補補才行。”
“我明天去趟鴿子市場。”姜振東立刻說。
白瑜昕搖搖頭，“鴿子湯太燥，不适合娘現在喝。還是炖點溫和的，雞湯就行。”
她說完，看着院門的方向，心裡盤算着。
今天這事，不管劉芳是出于什麼心思，人情是實實在在欠下了。
張如玉身子弱，萬一真摔那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人情，得還。
她轉身進了廚房，從櫥櫃裡拿了幾個白面饅頭，又裝了半碗中午剛炒的雞蛋，想了想，又把姜振東帶回來的那包桃酥拆開，抓了一大把放進去。
“你幹什麼去？”姜振東看她端着碗要出門。
“去趟隔壁。”
“她家？”姜振東顯然不樂意，“那種人，離遠點好。”
“今天多虧了她。”白瑜昕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碼歸一碼。”
姜振東沒再說話，算是默許了。
劉芳家的門虛掩着，屋裡沒點燈，黑黢黢的，透着一股子潮濕的黴味。
白瑜昕敲了敲門。
“誰啊？”劉芳不耐煩的嚷嚷聲從裡面傳出來。
“我，白瑜昕。”
屋裡沉默了一瞬，才傳來拖拖拉拉的腳步聲。
門吱呀拉開一條縫，劉芳從門縫裡探出頭，一臉警惕。
“你來幹什麼？”
“今天的事，謝謝你。我娘讓我拿點東西過來。”
白瑜昕把手裡的碗往前遞了遞。
白面饅頭和黃澄澄的炒雞蛋，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顯眼。劉芳的喉嚨動了動，卻把頭一撇。
“誰稀罕你家這點東西！我就是路過，聽見你家小姑子叫得吓人，怕出了人命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