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啊,你看,富貴他也知道錯了,兩口子過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鍋沿的?他就是這個臭脾氣,喝了酒就犯渾,等酒醒了,他心裡比誰都後悔。這不是來給你賠罪了嗎?你就看在肚子裡孩子的份上,饒了他這一回。”
許老蔫兒也在一旁幫腔:“是啊,一家人,關起門來過日子,别鬧得讓外人看笑話。”
王秀見她油鹽不進,幹脆湊到劉芳耳邊。
“你一個鄉下女人,沒戶口沒工作,離了我們老許家,你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你拿什麼生孩子?拿什麼養活他?”
“到時候,你就隻能抱着你那沒爹的野種,滾回鄉下去要飯!”
劉芳的肩膀徹底垮了下去,剛剛那點硬氣,散得一幹二淨。
“嬸子,你這話就說錯了。”
王秀猛地轉過身。
白瑜昕扶着劉芳的胳膊,讓她重新在自己身邊站直了。
“誰說劉芳嫂子沒錢生孩子了?”
白瑜昕不緊不慢地開口,“我正要跟你們說呢,我跟劉芳嫂子,準備合夥做點小生意。她出手藝,我出本錢,掙了錢,我倆平分。”
她拿起桌上那張畫着孕婦裙的報紙,在王秀面前展開。
“就做這個,一件衣裳,手工錢少說也得一塊五。劉芳嫂子手快,一天做兩件不成問題。一個月下來,光工錢就小一百塊。這還不算我們對半分的利潤。”
白瑜昕的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屋裡每個人的耳朵裡。
王秀第一個反應過來,她上下打量着白瑜昕,又看了看自己那個沒出息的兒媳婦,嗤笑一聲。
“做什麼生意?就她?”
王秀上下打量着自己那個沒出息的兒媳婦,嗤笑一聲,唾沫星子差點噴到門框上。
“一個連城裡馬路都認不全的,還能掙大錢?白瑜昕,你少在這兒拿我們老許家當猴耍!”
她認定白瑜昕就是在替劉芳撐腰,故意說這些話來吓唬他們。
“是不是耍猴,過兩個月不就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