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軒的聲音有些幹澀。
“我看到了。”
孟一桐的語氣,依然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裡面有我認識的人嗎?”
“有。”孟一桐的目光,像兩把利劍,直直地刺向他。
“我的閨蜜,張雅涵。”
“他的私人秘書,陳慧然,肚子裡還懷着他的種。”
“他的助理,顧知秋,他說,那才是他合法的妻子。”
“還有我圈子裡的幾個朋友,每次她們來家裡做客,他都熱情得像是她們的親老公。”
“我以前還覺得他周到,現在才知道,那不是熱情,他是在物色下一個能上他床的獵物。”
“最可笑的,他公司裡那幾個女高管,他那個認的什麼幹妹妹”
“一個不落,全在上面。”
孟一桐像是在講一個荒誕至極的故事,一個跟她毫不相幹的故事。
可莫景軒卻聽得遍體生寒,如坐針氈。
他終于明白了,孟一桐這份可怕的平靜,到底從何而來。
當一個人的痛苦超越了某個極限,她是哭不出來的。
剩下的,隻有麻木,和那份深入骨髓、永世不忘的恨。
“合法的妻子這是什麼意思?”
莫景軒抓住了最要命的那個詞。
“你們不是領了證的嗎?結婚證我當年還親眼見過。”
“我親耳聽見,他對那個叫顧知秋的女孩說,‘你才是我合法的妻子’。”
孟一桐猛地擡起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