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命地站起身,在戰友們同情、幸災樂禍、看熱鬧等複雜目光的注視下,跟着林業走了出去。
他一走,宿舍裡立刻炸開了鍋。
“完了完了,鄭班副這回估計要被排長拉去單獨操練了。”程财壓低聲音,一副後怕的表情。
王猛捏着小鏡子,心疼地摸着自己的臉,“你們說,排長這麼帥,怎麼手段這麼狠呢?”
賈霄梓盤腿坐在床上,抱着胳膊分析道:“看見沒,這就是得罪領導的下場。”
“自找的。”莊毅躺在床上,冷冷地吐出三個字,翻了個身,用後背對着衆人。
魚小天正慢悠悠地擦着自己的作戰靴,聞言輕笑一聲:“你們這群棒槌,懂什麼。排長的手段,一環扣一環。下午讓鄭班副當監督,那是離間計,讓他把全排的仇恨都拉過去。現在又把他單獨叫出去,這叫攻心計。你們等着瞧吧!”
“都少說兩句吧。”陳大牛照例打着圓場,“排長肯定有他的道理,咱們趕緊睡覺,養足精神,不然明天更慘。”
熄燈号準時吹響,宿舍很快陷入黑暗。
極度的疲憊讓大部分人很快就睡着了,鼾聲此起彼伏。
下鋪的張努力翻來覆去睡不着,他捅了捅上鋪的床闆,小聲問:“哎,三觀,你說班副被叫去幹嘛了?該不會真被排長拉去操練了吧?”
上鋪傳來許三觀甕聲甕氣的聲音:“不知道可能排長在給他談心講道理?”
張努力:“”
你可真是個人才。
與此同時,連部辦公室裡燈火通明。
鄭兵像一根标槍似的,在辦公室中央站了足足十分鐘軍姿。
林業既不說話,也不看他,就坐在桌後,悠閑地翻着書。
終于,林業放下了書,擡眼看向他,臉上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
“坐。”
鄭兵遲疑了一下,在旁邊的小馬紮上坐下,腰杆挺得筆直。
“鄭班副,别緊張。”林業親自給他倒了杯水,“今天下午,讓你當監督,委屈你了。”
鄭兵心裡咯噔一下,寒毛都豎起來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
他連忙站起來:“不委屈!為人民服務,是我的榮幸!”
“嗯,思想覺悟很高嘛。”林業點點頭,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既然不辛苦,那正好。晚上,有個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鄭兵渾身一個激靈,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