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國被拍得一個趔趄,摸着口袋裡那兩張嶄新的票子,感覺比剛才那幾百斤魚還沉。
他想說點什麼,可本就不善言辭的他,現在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隻是覺得,眼前的凡哥,還是那個凡哥,可又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林凡心裡卻在想着别的事。
今天這趟,讓他更清楚了一件事:要想在這片海裡撈食,光靠自己一個人是不行的。
出海、布網、收魚,哪一樣都離不開人手。
陳衛國這樣的,老實,聽話,靠得住,和自己一起忙活,那再合适不過了。
“走,去鴻運賭場。”
林凡跨上摩托車後座。
懷裡揣着三百多塊錢,他要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屈辱的印記,徹底抹掉。
鴻運賭場,藏在鎮子最亂的一條巷子深處。
門口連個招牌都沒有,就是一扇不起眼的黑漆木門,門口蹲着兩個流裡流氣的青年,一邊抽煙,一邊打量着過往的行人。
看到林凡和陳衛國的摩托車停在巷口,那兩人立刻站了起來,其中一個還往地上啐了一口。
林凡沒理他們,徑直走到那扇黑漆木門前,一腳踹了上去。
“砰!”
門應聲而開。
裡面一股渾濁的空氣撲面而來,嗆得人直咳嗽。
十幾張桌子擠在一個大堂裡,打牌的、推牌九的、搖骰子的,吵吵嚷嚷。
林凡這一腳,讓屋裡的喧嚣瞬間停頓了一下。
所有人都擡起頭,看向門口。
光頭李正坐在一張桌子旁,翹着二郎腿,手裡把玩着兩顆鐵膽。
看到是林凡,他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副欠揍的笑容。
他慢悠悠地站起來,晃到了林凡面前。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的賭神林凡嗎?怎麼,今天這是又湊夠賭本了?”
他上下打量着林凡,話裡帶着刺。
“這回是把你老娘的棺材本帶來了,還是把你家那塊破門闆也賣了?”
賭場裡的人發出一陣哄笑。
光頭李笑得更得意了,他湊近林凡,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開口:“實在不行,把你船上那個小妞兒借我們哥幾個用幾天嘛,一晚上給你算五十塊賭資,怎麼樣?嗯?卧槽!!”
沒人看清林凡是怎麼出手的,隻聽見一聲悶響,光頭李那顆锃亮的腦袋,已經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旁邊的木頭柱子上!
光頭李哼唧了兩聲,整個人就像一袋破麻袋一樣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