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号不偏不倚,精準地駛入了那條狹窄的水道。
湍急的水流從船身兩側呼嘯而過,發出攝人心魄的聲響,船上的幾個年輕船員緊張得手心冒汗。
穿過一線天,前方的海面豁然開朗,但空氣中的溫度,卻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
“到地方了。”
林凡終于松開了舵盤,把位置讓給了孫老鐵。
“下錨,全船燈火管制,隻留甲闆上這兩盞作業燈。”
随着他的指令,沉重的鐵錨帶着鎖鍊嘩啦啦地沉入深海,鎮海号在水面上緩緩停穩。
江海山走到船舷邊,抓起一個鉛墜,随手扔了下去。
那鉛墜帶着長長的測繩,飛快地沉入水中,許久,才傳來觸底的頓挫感。
他把繩子收回來,借着燈光看了看上面的水痕标記。
一百二十米。
不多不少,正好是黑石海溝邊緣,水深最合适下家夥的地方。
這小子的定位,比他用老法子測的還要準。
“凡哥,都準備好了!”
陳衛國帶着幾個兄弟,合力将那個巨大的鋼鐵牢籠推到了甲闆中央。
江海山看着那個用粗大鋼筋焊成的,奇形怪狀的籠子,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這是什麼玩意兒?
打魚他見過用網的,用鈎的,甚至見過用土炮的,可拿這麼個鐵疙瘩下海,是想把魚砸死嗎?
這根本就是門外漢的胡鬧!
“把這個放下去。”
林凡指着那個鐵籠,又從一個密封的木箱裡,取出了幾樣東西。
那不是魚餌。
而是一塊塊被切割成不規則形狀的鏡子碎片。
還有幾個用油布包着的小鐵盒,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林凡讓船員們将那些鏡子碎片,用鐵絲固定在鐵籠的各個角落,然後又把那幾個神秘的小鐵盒,綁在了籠子的最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