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花大盤,兩個纏枝蓮紋的将軍罐,還有一個造型古樸的筆洗。
每一件,都品相完好,釉色溫潤,一看就不是凡品。
“看看,你小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差點把命都搭進去,結果呢?還不是你江叔我,下去随便一撈,就給你撈上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那隻剛抓了鮑魚的手,在林凡的臉上拍了拍。
“以後啊,别總覺得自個兒了不起。”
“在這片大海上,你小子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
林凡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隻覺得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剛才那短短十分鐘的驚吓,徹底浸出了一身的冷汗。
先前那股墜入冰窟的寒意還未從骨髓裡散去,此刻又被一股燒穿胸膛的無名火給頂了上來。
他整個人都在發抖,一半是後怕,一半是氣惱。
“你個老”
江海山把手裡那隻還在張牙舞爪的大鮑魚往甲闆上一扔,走過來就在林凡的後背上不輕不重地來了一下。
“老什麼老?沒大沒小的。”
“你江叔我這是在給你上課,教教你怎麼在這片海裡活得長久。”
“怎麼,還不服氣?”
他把那隻沾滿了鮑魚粘液的手,又在林凡肩上擦了擦。
“我”
林凡被他這一下拍得差點背過氣去,那股子火氣頓時被拍散了大半。
“江叔,這是上課嗎?我魂都快被你給吓沒了!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嬸子和若璃交代?”
“我跳進這海裡把自己淹死都賠不起!”
江海山聽到這話,臉上的得意也收斂了些。
他看着林凡那仍舊有些發白的臉,也知道自己這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剛才那副聲嘶力竭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