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
對啊,魚捕上來了,怎麼辦?
江海山和那幾個清水灣來的年輕人,還沒品出這話裡的分量。
“魚上來了還能咋辦?扔船艙裡,拿冰塊鎮着呗,咱們以前出海,不都這麼幹的?”
一個年輕人傻乎乎地問。
“不一樣。”
這次開口的,是瘸腿的陳阿瘸。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們是沒見過那黑金石斑,那東西,就是個瓷器活兒,比城裡頭的大小姐還金貴。”
他咂了咂嘴,繼續道:“它一年到頭都活在百米深的海底下,那地方水壓大得吓人。”
“一旦被咱們拽出水面,外頭的壓力一下子沒了,它肚子裡的魚鳔,就會像個吹足了氣的豬尿泡,砰的一聲,在它肚子裡就炸了!”
“魚鳔一破,它當場就得死。”
“而且死得那叫一個快!那身好好的魚肉,就跟見了太陽的雪,幾分鐘的功夫,就開始發糟、變質。”
“那漂亮的黑金色,會變成死人臉一樣的灰白色,肉吃起來也松松垮垮,沒了嚼頭。”
“别說賣高價了,到時候白送給飯店,人家都嫌占地方!”
獨臂的李蠍子也跟着一拍大腿,補充道:“我聽市裡水産站那幫穿白大褂的說過,這種深海魚,想保鮮,就倆法子。”
“要麼,活捉,放進那種能模仿深海環境的特制水箱裡養着。”
“要麼,就是在它出水的一瞬間,用那種零下幾十度的冷氣,呲的一下,把它瞬間凍成冰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