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東來和他那幾個老夥計也是一臉鐵青。
這艘船是他們的心血,更是他們下半輩子的指望,差點就毀在這幫雜碎手裡。
林凡卻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江叔,錢大哥,别急,好戲才剛開場。”
他走到被捆成一團的趙四方跟前,慢悠悠地蹲了下來。
“趙四方,我問你,誰褲裆那麼松,把你這泡屎給崩出來的?”
“沒,沒人指使!”
趙四方吓得渾身哆嗦,嘴倒還挺硬:“是,是我們自個兒看你們不順眼,想,想來給你們點顔色看看!”
“是嗎?”
林凡冷冷一笑,站起身沖旁邊一個年輕人招了招手。
那年輕人心領神會,從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麻袋裡,掏出個黑乎乎的鐵疙瘩。
一台老掉牙的磚頭錄音機。
林凡不緊不慢地按下播放鍵。
一陣刺耳的電流聲滋啦一下劃破了夜空,緊接着,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喇叭裡傳了出來,正是趙四方。
“今晚的目标都聽清了,就是那艘破船上的水泵和那幾個方盒子!别管是什麼,給老子照死了砸,砸成一堆廢鐵!”
“我打聽清楚了,船上就那個獨臂瘋子和三個瘸子,四個殘廢,咱們五個大小夥子,還怕他們不成?”
錄音裡,不僅有趙四方的部署,還有那幾個街溜子不堪入耳的髒話,甚至連砸完船要去鎮上哪個小飯館喝酒吹牛逼都商量好了。
錄音放到最後,一個混混不放心地問:“這事要是鬧大了,咱們會不會有麻煩?”
趙四方很是張狂:“怕個球!天塌下來,有徐總和我們家老頭子頂着!咱們是拿錢辦事,就算出了事,他們也得給咱們擦屁股!”
錄音到此,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