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憲民的書房裡,煙霧缭繞。
他看着對面眼神清亮的沈風,“你這次,玩得有點大啊。”
楊憲民吸了一口煙,語氣裡聽不出是誇獎還是責備。
“直接把事情捅到了全國媒體面前,讓省裡和市裡都有些被動。”
沈風笑了笑,給楊憲民的茶杯續上水。
“楊市長,對付瘋狗就不能用常規的辦法。”
“它咬了你一口,你如果隻是把它趕走,它下次還會撲上來。隻有一棍子把它徹底打死,打到所有人都看見,才能永絕後患。”
“而且,”
沈風話鋒一轉,“我們西葫鄉是受害者,是扶貧項目被惡意攻擊。我們占着理,占着法,也占着情。”
“這種時候,我們不大聲哭訴,不大聲喊冤,難道還要躲在角落裡自己舔舐傷口嗎?那樣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楊憲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小子,想得從來都不隻是一步。
在決定反擊的那一刻,恐怕就已經把後續所有的輿論影響、政治得失都算計在内了。
看來,下到基層摸爬滾打成長了不少。
年紀太輕就有這樣的心思和手腕,這到底是福還是禍?
楊憲民不敢想,如果自己不是早出生幾年,自己估計還不是沈風的對手。
“你說得有道理。”
楊憲民掐滅了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