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父親。”
李哲楷恭敬回答:“方世勳組的局,請了他。”
“感覺如何?”
“一個很難纏的對手。”
李哲楷沒有隐瞞自己的判斷。
“表面看質樸無華,實則韌性十足,綿裡藏針。我原本準備的一些話術在他面前都顯得刻意了。”
他将晚宴上沈風那句關于“堤壩”的質問複述了一遍。
李鴻聽完沒有立刻評價,端起手邊的茶杯,用杯蓋撇去浮沫,過了半晌才說:“他問到了點子上。”
李哲楷的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李鴻放下茶杯,看向自己的兒子。
“哲楷,你從華爾街學回來的那套東西是把雙刃劍。它能以最快的速度催生繁榮,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帶來毀滅。”
“這些年你用它在h市做得風生水起,讓很多人看到了你的能力,也讓很多人看到了那誘人的回報。”
“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上面遲遲沒有把你那套模式作為國策在全國推廣?”
“因為時機未到。”
李哲楷答:“我們的金融體系還不夠完善,監管能力也需要加強。但這不是故步自封的理由,我們不能因為怕噎着就不吃飯。”
“說得好。”
李鴻點了點頭,“但這個沈風,他看到的不是吃飯噎着的問題,他看到的是這碗飯本身可能有毒。”
“他的想法太保守了!”
李哲楷的語氣裡帶上情緒。
“這是典型的内陸官員思維,僵化,封閉,對現代金融和國際資本充滿了不信任甚至是敵意!”
“他所謂的‘保街修隧’,本質上就是一種農業時代的城市發展觀,靠的是政策傾斜和國家輸血,根本不具備可複制性。這種模式如果成為主流,将會拖慢腳步!”
李鴻:“所以,明天的論壇,你必須赢。”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