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不慌不忙，從容地撿起岸邊的衣衫穿上，對着永甯公主，行了一個不卑不亢的拱手禮。
“蒙殿下天恩，将學生投入寒井，不僅讓學生舊傷盡愈，更讓學生因禍得福，僥幸突破了武道桎梏。此等再造之恩，學生永世不忘！”
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既解釋了自己身上的變化，又将功勞全都推給了公主的“天恩”，姿态放得極低。
永甯公主看着他，美眸中的審視之色，漸漸被一絲重新燃起的興趣所取代。
她不在乎葉凡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奇遇。
她在乎的，是這個男人，在經曆了從天堂到地獄，再從地獄爬回來的巨大變故後，所展現出的這份心性與氣度。
之前的葉凡，雖然聰慧，卻鋒芒畢露，帶着一股寒門士子的急功近利。
而現在的他，卻像一柄藏入鞘中的絕世寶劍，鋒芒内斂，卻更加危險。
這樣的他，似乎比以前更有利用價值。
“起來吧。”永便公主的聲音，緩和了許多，“你能有此造化，也是你自己的氣數。既然你已無恙，那便随本宮來吧。”
書房内，二人重新相對而坐。
“說說吧，”永甯公主開門見山，“關于你家鄉的那些傳言，以及沈淵。”
葉凡知道，這是公主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他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急于辯解和攻讦。
而是長身而起，對着永甯公主，深深一揖。
“殿下，關于過往，學生無可辯駁。”他的聲音平靜而坦誠，“年少輕狂，确有薄情之處；家境貧寒，亦有處事不周之時。這些，都是學生人生中的瑕疵。”
他先是坦然承認了自己的“小節”有虧，展現出了“真誠”。
随即，他話鋒一轉，眼中燃起熊熊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