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
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讓京城的夜晚,平添了幾分涼意。
安國公世子李景的府邸,卻是一片歡騰。
他再次大擺筵席,這一次,是為了“款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雅間内,沒有歌姬,沒有舞女,甚至沒有多餘的下人。
隻有李景,和他面前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之中,隻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的男人。
桌上,擺着一隻沉甸甸的箱子,箱子打開,裡面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金條,在燭火下閃爍着誘人的光芒。
“五千兩黃金,隻是定金。”李景的聲音,帶着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與緊張,“事成之後,還有五千兩!”
黑袍人沒有說話,隻是伸出一隻幹枯的手,随意地拿起一根金條,放在嘴邊咬了咬。
“血衣樓接單,隻看價錢,不問緣由。”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兩塊砂紙在摩擦,“說吧,目标,時間,地點。”
“沈淵!”李景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個名字,“沈首輔的獨子,沈淵!”
“時間,就在三日後。他必定會去城外的靜安寺上香。那條山路,僻靜,是最好的動手之地!”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我隻要一個結果——他人頭落地!”
黑袍人聞言,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與忌憚。
但忌憚轉瞬即逝。
在他看來,這種刺殺朝廷首輔之子的任務,雖然風險大,但最有挑戰性,最能刺激他們這類人的神經,殺首輔的獨子,光光聽着就令他興奮不已。
“三日之内,你會聽到你想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