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内，氣氛冰冷如霜。
永甯公主一襲華麗的宮裝，端坐于主位之上，鳳眸含煞，怒視着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沈淵。
“沈指揮，你好大的威風。本宮這公主府，什麼時候，也成了你錦衣衛可以随意踏足的地方了？”
沈淵的臉上，沒有絲毫怒意，反而帶着一絲“公事公辦”的謙恭。
他對着永甯公主，躬身一揖。
“公主殿下息怒。下官亦是奉旨查案，職責所在。若有叨擾，還望殿下海涵。”
他直起身，沒有絲毫廢話，直接将那份關于“張府管家與公主府馬車接觸”的口供，呈了上去。
“敢問殿下，案發前兩日，可曾派過府上之人，外出辦事？”
永甯公主接過卷宗，掃了一眼，俏臉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一派胡言！”她厲聲駁斥，“本宮府中的馬車，皆有記錄在冊，從未有過此事！定是那馬夫老眼昏花，看錯了！”
“或許吧。”沈淵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他話鋒一轉，目光如同利劍一般，掃過永甯公主身後，那些侍立着的管事、侍女和太監。
“但，下官還聽到了一個，更有趣的傳聞。”
他的聲音，變得幽深而玩味。
“據說，在張侍郎被滅門之後，公主府内，有人曾暗中散播流言，說張侍郎之死，乃是咎由自取，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此言一出，永甯公主身後的幾名下人，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永甯公主的鳳眸，也猛然一凝！
她知道，府内确有此等流言！她本以為是下人嘴碎，還曾下令嚴懲，卻沒想到，竟會被沈淵知道！
沈淵看着他們那各異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根本沒有去問永甯公主的“不在場證明”，因為他知道，那毫無意義。
他今天來，隻有一個目的。
——抓内鬼！
“下官不才，對追蹤索迹之術，略有心得。”
沈淵的目光，如同鷹隼巡視，緩緩地，從每一個下人的臉上掃過。
“那滅門兇案的現場，殘留着一股極為特殊的，由檀香與血腥混合的怪味。這種味道，尋常人聞不到，但卻瞞不過我錦衣衛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