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早已不複往日的“賢明”與“清雅”。
書房之内,一片狼藉。
名貴的前朝瓷器,被摔得粉碎;珍稀的孤本字畫,被撕成了一條條的碎布;那張由整塊金絲楠木打造的書案,更是被劈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斧痕。
“為什麼?!為什麼?!”
信王趙钰披頭散發,雙目赤紅,如同賭場上輸光了一切的賭徒,狀若瘋魔。
“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種!一個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憑什麼?!憑什麼他一出現,就奪走了本王的一切!”
他所有的隐忍,所有的謀劃,所有的野心,都在昨日金銮殿上,那個年輕人出現的那一刻,化作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王爺您息怒,保重身體啊”
側妃蘇晚晴端着一碗剛剛熬好的安神湯,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然而,她這副“賢惠”的模樣,在此刻的信王眼中,卻變成了最刺眼的諷刺!
“滾!”
他猛地回頭,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蘇晚晴!
“你這個賤人!若不是你無能,本王何至于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他越想越氣,竟是猛地上前一步!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他竟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蘇晚晴那張絕美的臉頰之上!
蘇晚晴被這一巴掌,打得一個趔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她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狀若瘋魔的男人。
她的眼中,最後一絲情感,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冰冷與失望。
她又想念起了沈淵。
她沒有再多說一個字,隻是對着他,福了一福,随即,轉身,含淚跑了出去。
信王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卻絲毫未減。
他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