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經過的地方,兩邊不是黃色牆面、稻草鋪頂的土房子,就是漫無邊際的水稻。
現在是農曆九月中旬,距離第二季水稻的收獲時間還有一個多月,看到廣闊的稻田裡長滿了稻穗,讓人瞬間聯想到豐收的喜悅。
宋海建已經幾十年沒見過這樣的景象了,他看得十分入迷,絲毫不覺得時間難熬。
不知不覺,牛車進了城,停在一個路口。
蒲春生回頭對馮玉芬說:“嫂子,從這條路去人民醫院比較近,我們趕着去供銷社,就不送你們過去了。”
馮玉芬嘴裡說着“不用送不用送”,拿起包袱和兒子下車。
“我爸特地交代了要等你們一塊兒回,等這邊事情辦完,我就去醫院找你們。”
“哎,好!”
等蒲春生駕着牛車走了,馮玉芬從包袱裡掏出番薯遞給兒子,“海建,先吃早飯,吃完我們随便找個地方待會兒,然後就去找你春生叔,說你耳朵治完了。”
可宋海建接過番薯後,卻拉着母親朝醫院走去。
馮玉芬頓時驚疑:“幹嘛,你真要去醫院?”
“嗯,我耳朵确實有點不舒服,來都來了,去看看。”宋海建眼睛眨都不眨就扯謊。
馮玉芬大驚:“你不是說沒事嗎?怎麼會不舒服了呢?該不會真的受傷了吧”
到了醫院,宋海建帶着母親去做了身體檢查。
雖然這會兒醫院各方面條件還很落後,但老中醫們是有真本事的。
馮玉芬稀裡糊塗的,就被按在一名老中醫對面。
老中醫問她有什麼不适,旁邊的兒子噼裡啪啦就說了一堆,講的比她自己記得的還細緻。
她想問問兒子這什麼情況,兒子卻“噓”了她,讓她别打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