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的宋海建撓撓頭,算了,先去辦正事。
雨傘廠中午下工時間,楊愛民和王飽飽端着飯盒,蹲在廠門口一邊吃一邊時不時擡頭張望。
“哥,海建那小子怎麼還不來?”
“我哪兒知道。”
“哥,你說那小子能答應嗎?楊科長把價格壓得這麼低”
“都說了我不知道!”楊愛民心情煩躁得很,擡腳作勢要踹:“再廢話——”
“愛民哥、王哥!”
這時,滿頭大汗的宋海建出現了。
兩人連忙看過去,端着飯盒站起來。
“你小子怎麼來這麼晚?”
楊愛民語氣有點差,還想再教訓他幾句,沒想到他很識趣地道歉:“對不起啊,我媽昨天被打了,今天帶着傷去上工,我看她很難受,所以就幫她幹了一上午的活兒,所以來遲了。”
楊愛民一下又被噎住了,那該死的愧疚感再次湧現,為了避免他忍不住抽自己,于是怒氣沖沖地問:“你們大隊都是些什麼人?欺負一個寡婦!”
宋海建揉揉眼睛,情緒低落。
“是我二伯之前我奶把我耳朵打壞了,我媽為了給我治耳朵,找他們撒潑要錢,加上我爺奶偏心,我媽怕他們以後會把我們趕出去,把房子給我大伯二伯,就要求爺奶把房子和宅基地轉給我了,結果現在我二伯也想分家,就來搶房子搶地,把我媽暴打了一頓”
楊愛民和王飽飽看到這小子一邊說一邊擦眼淚,心裡十分同情,紛紛痛罵他二伯。
末了,楊愛民手搭在他肩膀上,眼裡閃過堅定之色。
“走,我帶你去見我爸,你昨天提的那件事,我爸已經說服廠裡了,現在想跟你聊聊具體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