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盆冷水澆在趙家人頭上。趙建國趕緊拉住母親:“娘要不算了鬧大了對紅軍上學不好”
張翠花卻不甘心,尖聲道:“趙興邦!你别得意!誰知道你這些錢來路正不正!我們要搜屋!”
“搜屋?”趙興邦眼神一冷,“行啊,我這就去公社找公安同志,請他們來公正地搜一搜。順便——”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趙建國,“我看,我這屋子倒是之前有别的人踏足過。”
“要不要請公安的那些同志們來問一下?為經過他人允許擅自闖入他人的房屋,這算是什麼罪呀。”
趙興邦屋内的各種灰塵很厚,畢竟這破屋一切好久了,遠遠不是一兩天就能打理幹淨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留下了不一樣的腳印。
隻要稍微這麼一查就能查出這些屋内不一樣的腳印是屬于誰的。
趙建國臉色瞬間慘白,一把捂住媳婦的嘴:“别說了!回家!”
原本他就膽子不大,一聽到趙興邦這邊還要說通知公安的人要來查一查是誰進的他的屋子,更是緊張的渾身顫抖。
張翠花也是氣的咬了咬牙,但是他不甘心,先前他們夫婦倆确實闖入了這個破屋子裡面,但是這個破屋子裡面真的什麼玩意兒都沒有。
唯一找到的昨天趙興邦用來裝那些兔肉的碗還是劉婆婆的碗,總不能把那個碗給拿回去吧?
可是那劉婆婆平日裡這村子上下誰不知道她的嘴最臭,再加上他前些年死了,丈夫又死了,兒女現在在村子裡就是個孤家寡人,誰敢得罪她,她是能真的纏着你到你家院上給你院門口叫罵一天。
而且他們來到這裡,就是來看趙興邦的笑話的,準備看着他餓着肚子從城中回來,沒想到他不僅沒餓着肚子回來,甚至還帶回來了這麼一大包的糧食。
雖然他們反應迅速,想要從趙興邦那手裡奪過糧食,但是誰知道趙興邦的反應更加強烈。
就在趙家人進退兩難時,一時間不知道該幹啥的時候,趙興邦突然轉身進屋,端出一盆洗過野菜的髒水。
“讓讓,倒水。”他随口說道,然後手腕一翻——
“嘩啦!”
一盆水全潑在了趙家人站的地方。趙桂芬躲閃不及,褲腿和布鞋全濕透了;張翠花尖叫着跳開,還是被濺了一身泥點子;趙建國和趙紅軍更慘,直接成了落湯雞。
“哎呀!”趙興邦故作驚訝:“你們還在這兒啊?我都沒看見。衣服都濕了,趕緊回去換吧,現在雖然天氣也不算很冷,但是萬一病了可咋整?”
圍觀的村民中爆發出幾聲壓抑的笑,原先他們還站着這麼一家趙家人給門口站着就跟小醜一樣,還能忍得住,但現在是真的忍不住了。
趙桂芬氣得渾身發抖,指着趙興邦“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娘咱先回去吧”趙建國拽着母親的袖子,聲音都在發抖。他現在看趙興邦的眼神,活像見了鬼。
趙紅軍更是縮在最後面,連頭都不敢擡。他總覺得二哥今天看他的眼神特别可怕,像是像是知道他從小到大都做過哪些缺德事兒一樣?
張翠花攙着趙桂芬,咬牙切齒地放狠話:“趙興邦!你等着!這事兒沒完!”
圍觀的人群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趙興邦。
雖然之前,有不少人都在村長哪裡還有之前去村長哪裡的村民聽說過,這個曾經任勞任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老實人,發生了蛻變,甚至敢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