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趙興邦也繼續握着王玉蘭的手,一邊擦拭着她手腕上的傷口。
王玉蘭雖然感覺自己手上的傷差不多被擦完了,但是也沒說讓趙興邦松手,隻是看向窗外,聽着趙紅軍那如同哭喪一樣的聲音漸行漸遠,有些好奇道。
“興邦哥,我們不出去看按着趙家人嗎?”
“不用出去。”趙興邦看向窗外,心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越是這樣,我們就越是不能出去。”
“為什麼啊,興邦哥?”王玉蘭好奇道:“是怕那些趙家人發瘋給興邦哥你找麻煩嗎?”
“不是”趙興邦搖了搖頭道:“趙紅軍這人就算是個畜生,那也是我的親弟弟。”
“我這個當哥哥,不管再什麼說,都不能看着自己的親弟弟被公安的人押送走的時候,臉上還漏出來一副心滿意足的笑容。”
“不然,村裡的人該怎麼看我。”
“趙家人每一次都想通過所謂的道德制高點來攻擊我,那我們要做的最好辦法,就是找不到他們攻擊的機會。”
聽到這話,王玉蘭頓時恍然大悟,用帶着崇拜的小眼神看向趙興邦道:“興邦哥,你真的好聰明啊。”
“聰明嗎對,你的興邦哥最聰明了。”趙興邦笑着揉了揉王玉蘭的腦袋,心中則是有些感慨,因為這些所謂的‘聰明’依靠的都是前世的過往啊!
這些,不過都是前世吃過的虧罷了。
不過在今生今世,這些東西,也都能夠用得上!
院外,村裡的人也很快的在村長的吆喝聲中各自散去。
當天下午,公社就來了人,将趙紅軍帶走調查。消息傳回村裡,趙家一片愁雲慘霧。
趙建國和張翠花坐在空蕩蕩的堂屋裡,望着見底的米缸發呆。十斤糧食賠給了趙興邦,趙紅軍又被抓走,而且還沒有趙興邦忙前忙後的給家裡補貼家用,這個家,算是因此遭受了重創!
趙桂芬流着淚,抽泣的布換了一張又一張。
趙東海也不斷的抽着煙,似乎是之前在趙興邦那邊罵幹了嗓子,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都怪那個小畜生!"張翠花咬牙切齒,"要不是他"
"閉嘴吧!"趙建國突然暴起,這些天家裡家外的各種高壓讓他這個懦弱的性子都情緒不穩定了起來,一腳踹翻了凳子,"還不是你們慣的!紅軍從小就無法無天,現在好了,踢到鐵闆了!"
張翠花被吼得一愣,随即哭嚎起來:"你現在怪我了?當初是誰說男孩子調皮點好?是誰說我弟弟将來是要吃公家飯的?"
“又是誰天天在弟弟妹妹前灌輸‘我二弟就是一個廢物泥腿子’這種話的!”
趙建國被怼得啞口無言,頹然坐回椅子上。他的目光無意中瞟向窗外,那是趙興邦的田地的方向。
那三畝曾經的鹽堿地,如今綠油油一片,長勢比誰家的都好。
雖然看不到大概,但是現在的趙興邦,估計正摟着村中最漂亮的媳婦王玉蘭,一起在那塊破田上勞作着。
那一撇一笑,比他這個跟張翠花已經結婚一年都的人,都要幸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