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在一旁淡淡颔首:
“黃院丞費心了,張公子的醫術精湛絕倫,還望将内院考核一事盡早提上日程。”
“好好好!不費心不費心!”
老者笑得滿臉褶子都堆到了一起,麻利地将入職文書蓋了印,又親自領着張景往西邊廂房走去,一路說着太醫院的規矩:
“張公子往後若是有什麼不懂的”
張景聽着他絮絮叨叨的話語,目光卻落在了手中那串磨得光滑的桃木鑰匙上。
這太醫院的門坎,似乎比想象中更容易踏進來,但這突如其來的熱絡,反倒讓他心中愈加寒涼。
張景擡頭望向院牆外湛藍的天空,幾隻飛鳥掠過屋脊,留下清脆的啼鳴。
他知道,複仇的路,才剛剛開始。
黃院丞領着張景繞着太醫院的外院走了半圈,青石闆路蜿蜿蜒蜒,看起來比沂州知州府的庭院還要大上幾分。
而張景趁此機會,将院中各處布局熟記于心,同時也對自己日後的差事有了大緻的了解。
無非是些翻曬草藥、歸檔單子類的瑣事,與坐診行醫毫不相幹。
但張景倒也不在意——畢竟是剛進這太醫院,他本就不急于嶄露頭角,權當借此機會尋個由頭落腳。
待黃院丞将瑣事都交代完,兩人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外院院署。
“張公子,此處乃外院管理中樞。”
“我身為外院院署,正是負責統籌管理相關事宜的,以後若是有什麼事,來此處找我便是。”
黃院丞語氣和善道。
張景微微颔首,随即便看到白婧的身影出現在了院署門口。
“張公子,我陪您回公主府上取行囊。”
随着二人跨出太醫院的門檻,一襲清涼的風頓時迎面拂來。
張景這才驚覺,原來不知不覺間,竟是快要入秋了。
“白姑娘,在下心中始終藏着個疑問,不知可否一問?”路上,張景突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