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忙活,倒也沒有那麼忙。
無非就是将新送到院中的草藥翻檢歸類——
該收進陰涼處的,便仔細收好;
該搬出來晾曬的,就一一搬至陽光下。
張景清點起來有條不紊,很快就整理好了大半。
并且他還發現,原來這太醫院還有個側門,而他晾曬藥材的地方,就是在側門旁邊。
正當張景剛坐下想歇口氣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原來你就是頂替我的那位兄台。”
說話的人從側門走了進來,身着藏青色綢緞長衫,袖口還繡着幾圈銀線紋路,衣裳雖不算頂華貴,卻比尋常外院醫師體面許多。
他歲數與張景相仿,但身形卻有些豐滿了,臉上更是細皮嫩肉。
他随意地朝張景拱了拱手,聲音裡透着一股子熱情:
“我叫沈小磊,也是外院醫師。你如今幹的這些活計,先前都是我負責的。”
“在下張景。”
張景聞言,唇角微揚,含笑着起身拱手還禮。
見張景這般客氣,沈小磊爽利地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上挂着憨厚的笑意,朗聲道:
“張公子不必如此見外,你我今後便是同僚了。”
話音未落,他便佯裝感慨地輕歎一聲:
“唉!這太醫院裡大多都是些老頭子,像你我這般年紀的年輕人當真是少見得很對了張公子,你家中長輩莫非也是在朝為官?”
見張景面露疑惑,沈小磊便進一步解釋道:
“家父在翰林院為官,借了些關系這才把我送進了這太醫院,張公子也是如此麼?”
聽了沈小磊的話,張景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