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深夜的皇帝寝宮内,銘帝聽胡陽明将事由禀明後,猛地一拍案幾,眼底更是藏不住的憤怒。
“身為醫者,卻成天想着禍害同僚、升官加爵!這個曹晖真是無可救藥了!”
而一旁的張景聽完胡陽明方才所說的那些話,心中也是暗暗有些驚訝——
原來曹晖此前就與胡陽明有嫌隙,一直盤算着要除了他,如此便能同莊太白二人分掌太醫院的權柄了。
但曹晖卻未曾料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就被莊太白看在了眼裡,隻是念及他此前從未行過逾矩之事,這才容忍至今。
銘帝面上的愠色漸漸淡了些,他坐回椅中沉吟片刻,目光轉向張景,緩聲開口:
“朕先前險些錯怪了你,如今你又救了胡院判的性命。可見你不僅醫術精湛,為人更是端方正直。”
“待此事了後,明日起,你便進内院當差吧。”
張景聞言心中一喜,面上卻依舊是不卑不亢的拱手謝恩。
能進内院當差,他自然是高興的,但更讓他觸動的是,從此事能看得出來,銘帝不僅天天勤勉處理朝政,行事也十分公道。
如今已經可以肯定——這位銘帝并非昏君。
這也讓他不由得松了口氣,看來日後要想在朝堂立足,恐怕不會再是那般艱難了。
深夜裡,此時就連那些喧嚣的夜市都已盡數收了攤子。
但在内城深處一條僻靜的街道上,卻行着一隊人馬。
為首之人,瞧着已是須發皆白的年紀。
這隊人默不作聲地行在空寂的街巷裡,連腳步都輕得很,漆黑的衣着使其看上去透着股說不出的森然。
突然,為首的老者陡然收住腳步,眼縫微微眯起,一雙眸子如鷹隼般死死地盯着前方——
那裡站着一個人。
手持白劍,一襲黑衣。
“年輕人,天色黑了,可别走錯路。”
老者沉聲開口,盡管刻意壓了壓嗓子,聲音卻依舊洪亮,還隐隐透着幾分沙場磨出來的滄桑。
那攔路的年輕人聽了這話,卻咧開嘴一笑,故意裝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