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不傻,他看得出來眼前之人身份不同尋常。
暫且不說她隻憑一句話,就能讓那些疫民乖乖回到城内。
單是張景竟完全瞧不透她的武道修為,便足以說明問題。
張景忽然想起秦河曾說過的話——若是看不出對方的境界,十有八九是人家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所以張景客氣的話語間也藏着一絲忌憚,畢竟他還記得在城外時,這位姑娘對他的态度可并不算好。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對方聽了他的話愣了許久都沒反應,眼神中還很是錯愕,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柳蘘心裡的确也是久久不能平複——
“姑娘”這兩個字,她不知多久沒聽過了。
柳蘘怔了半晌才回過神,輕聲開口:“能否請你幫個忙?”
張景聞言一愣,對方的語氣比在城外時竟要柔和許多。
“自無不可,隻是不知姑娘要在下幫什麼忙?”
見對方并無惡意,他也放下了戒備。
“救個人,事關重大。”
柳蘘神色很快恢複平靜,淡淡說道。
随即她擡眼看向張景,“我名柳蘘,你也可以喊我柳老闆,姑娘這個詞我不喜歡。”
張景又是一愣,點了點頭,赧顔笑道:
“在下身為醫師,救死扶傷本就是天職所在,隻是不知病人在何處?”
“瓊月樓。”
瓊月樓内,柳蘘的廂房裡靜得落針可聞。
白婧站在床榻邊,看着躺在上邊的蘇承,柳眉緊鎖。
先前給他喂下的湯藥像是石沉大海般,看不出絲毫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