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沒有在意他們的威脅,而是指了指一旁地上的知州,淡淡道:
“要麼被我打成那樣,要麼就贖罪。”
“贖罪!我們贖罪!”
不等他把話說完,幾人就已忙不疊地做出了選擇。
至于贖罪要做什麼,他們哪裡還顧得上問?
次日清晨,街道上幾個百姓正往隔離坊走去,想去接痊愈的家人回家。
可他們剛到坊前,卻看見大棚下站着幾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為首那人穿着洗得發白的布衫,正笨拙地往碗裡舀粥,赫然是滄州的通判!
“這這不是通判老爺嗎?”
有人揉了揉眼睛,滿臉驚詫。
聽到外邊的動靜,張景也從坊内走出,百姓們見狀連忙圍上去問。
“通判大人他們自願在此施粥,”
張景笑着解釋道,“并且還會拿出家産分給大家,算是為先前的失職贖罪。”
百姓們聞言又驚又喜,疫災早讓家裡的積蓄見底,此刻日子正是最難過的時候。
他們對着施粥的官員連連作揖,謝聲不絕。
而那些官員們則是低着頭,一言不發。
隻是每遞出一份錢袋,他們的嘴角就抽搐一下,顯然是肉痛至極。
就這樣過了五六日,官員們個個累得腳步虛浮,就連臃腫的身子都瘦了些,這才被張景放回了家。
可剛打發走他們,卻又見白婧找了過來。
她的臉上再也沒有往日那般愁容,而是帶着幾分釋然:
“張大人,朝廷有旨,讓抗疫的隊伍回京城休養領賞。”
原來,先前那些官員說的話竟是真的。
張景看着滄州尚未完全平息的疫情,本來還想再待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