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見見他。”
“公主。”
見到欲要離去的周幼甯,白婧連忙輕聲勸道:
“張公子今日才剛回來,此時又是深夜,想必早已歇息了。”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反正明日上朝的時候能見到他,您又何必急于這一時呢?”
周幼甯聽着這話,想了想終究還是重新坐回了凳上。
隻是目光時不時飄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肅正院内。
即便此時已是深春,但寒氣似乎要比别處重些。
薛九裹着件夾襖,佝偻着身子坐在竹椅上。
他看着眼前挺直腰杆的洪參,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慈和。
“如今看來,你的病情算是徹底恢複了吧?”
聽到薛九輕緩的聲音,洪參拱手行禮:
“回薛老,已然痊愈了。還要多虧了您和莊院長,屬下才保住一條小命。”
“不,是你身子骨硬朗得好。”薛九笑笑,擡手擺了擺,示意他不必多禮。
随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桌案上那封薄薄的密信上。
那是秦河交給他的。
裡邊則是薛九上次讓他調查張景的回禀。
薛九伸手拿起,指尖撚開封口,抽出裡面的紙。
信上隻短短寫着兩個字——無異。
薛九盯着那兩個字看了許久,忽然輕輕“嗯”了一聲,将紙重新折好,壓回了硯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