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周昭文的焦躁不安,周臨夏反倒顯得沉穩了許多。
隻見她細眉雖微微蹙起,臉上卻不見半分急躁,依舊端坐如常。
片刻後,她緩緩開口:“不,還是有機會的。”
聽到這話,周昭文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什麼機會?”
“你莫要忘了,最想查這件事的人是誰。”
周臨夏擡眸望向自己的親弟弟,紅唇輕啟:
“不是父皇,也不是薛老,而是張景。”
說出最後那個名字時,她的眼神陡然一變,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冰冷。
周昭文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重重點頭:
“我這就派陸行去”
周臨夏沒再接話,隻是端起茶盞,眼簾微垂,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狠厲。
太醫院内,張景已換了間更大些的廂房。
這是他升任醫部侍郎後應得的待遇。
屋内陳設雖不奢華,卻也雅緻整潔。
他拆開不久前收到的信,細細端詳起來。
那是遠在沂州的許浒給他的回信。
信裡說,疫情期間沂州雖也艱難,但知州與通判都未曾退縮,而是盡心盡責地領着百姓抗疫,如今已是安穩下來。
而許浒自己,醫術也精進了不少,張景寄去的那本醫書着實幫了大忙。
餘下的便是些醫館裡的瑣事,字裡行間卻都透着那少年的成長。
張景看着信,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笑意。
心中那點因朝堂之事而起的沉郁也淡去了許多。
将信紙仔細折好收起,他踱步到屋外。
如今疫情已平,調查一事又有薛老幫助,他倒也沒了太多後顧之憂,隻需靜待肅正院的調查結果便是。
可正當他心頭略感舒緩時,卻見不遠處的一個丫鬟急匆匆地朝他跑來,臉上滿是慌張:
“張大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