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們紛紛垂首,誰也不敢擡頭看帝王的臉色。
盡管他們尚不知曉發生了何事,但憑多年上朝的經驗也能知道——
銘帝此刻的怒火,怕是能燒穿整座太和殿。
就在衆人以為此事暫了時,銘帝卻又忽地從龍椅上站起身,目光如電般掃過一旁皇子皇女的席位,厲聲喝道:
“周昭文,周臨夏,給朕滾到前面來!”
聽到銘帝如驚雷炸響的怒喝後,周昭文身子一軟,連跪帶爬地撲到了龍階之下,額頭重重地伏了下去。
周臨夏也緊跟着起身,素手提起裙擺,伏身跪在一旁,青絲垂落,遮住了那張有些蒼白的臉龐。
“你們二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銘帝怒沖沖地指着二人,龍袍袖口因盛怒而微微顫抖:
“竟敢在滄州建造如此奢華的宮殿!”
“不僅如此,還支使工部為你們繪制圖樣,從兵部私調勞丁,更串通滄州地方官為你們遮瞞,你們真是真是無法無天!”
銘帝臉色漲得通紅,胸口劇烈起伏。
他每日都是天剛亮就起身批閱奏折,勤勤懇懇治理朝政。
幾個皇子皇女平日裡明争暗鬥也就罷了,如今竟還做出此等勞民傷财之事,叫他怎能不氣?
“父皇并非是兒臣想自己居住,”
周昭文顫顫巍巍地擡起頭,聲音裡帶着一絲僥幸:
“去年見冬季寒涼,想讓父皇去南邊避寒,才自作主張建起宮殿,請父皇責罰”
“胡鬧!”
銘帝絲毫不領他的情,高聲喝道:
“區區寒暑,算得了什麼?朕若是走了,這朝堂之上誰來治理?!”
銘帝滿是怒氣地走下龍階,居高臨下地看着周昭文:“你來?”
又轉頭看向周臨夏:“還是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