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第1頁)

張景勒住缰繩,回頭望見秦河正斜倚在巷口酒旗旁,手裡還拎着個酒葫蘆。

“你怎麼在這?”張景沒有下馬,眉頭緊鎖着,語氣急切:

“我得趕去皇宮,洙州災情緊急。”

但秦河隻是晃了晃酒葫蘆,語氣從容不迫:

“急什麼?薛老昨夜已經派肅騎帶着糧草過去了,比你這匹馬快得多。”

張景聞言,心頭頓時一松,急迫的心緒也都淡了下來。

他翻身下馬,接住秦河抛過來的酒壺,本想笑笑,卻又想起魏嶽的死,嘴角頓時垮了下來。

“天災面前,生死由天。”

秦河見到他的樣子,心中自然有了幾分猜測。

“先喝幾口暖暖身子,待會我請客。”

兩人尋了處酒肆,挑了二樓臨窗的位置。

秦河喚來小二,點了些菜食,又要了兩壇烈酒,但當他看到張景臉上的疲憊後,又揮了揮手,讓其換成了兩壇入喉柔和些的米酒。

杯盞相碰,兩人的話也就慢慢多了起來。

“薛老是好人,大好人。”秦河灌了口酒,喉結滾動着,“我如今這副模樣,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

“喜歡喝酒?”

“滾你丫的,我是說,我這輩子,就想把大銘守得好好的。”

“我爹是邊關卒子,死在安渝人的箭下時,我才十歲。”

秦河用手指蘸着酒液在桌上比畫着,臉色紅潤,

“薛老把我撿回去之後,說守着大銘的土地,比報仇管用。可我總想着,要是能提刀砍翻幾個安渝兵,才算對得起我爹。”

“若不是他攔着,我早去邊關砍人了。”

“薛老念舊,覺着大銘是他的根,所以我也一樣。”

秦河笑笑,朝張景遙遙敬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