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軍一臉怒意地沖向家。
到門口,他用雙手使勁搓了搓臉,調整情緒後才推門進去。
王秀琴還躺在被窩裡呼呼大睡。
他走到床邊推了推她身子,語氣很軟地喊道:“媳婦,快起床,跟我去出工,全村的人現在都等着你呢,說你要是不去出工,他們也不出。”
迷迷糊糊的王秀琴睜開眼,揉着眼睛問道:“幹啥?”
“讓我去出工?”
“對!”
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吳建軍又推了推她屁股,催促道:“趕快起床,村裡人可都在等着呢!”
吳建軍很清楚,陳南這一次挑頭與自己對着幹,村裡之前遭受壓迫的人全都選擇站在他那邊。
長久的壓迫,導緻這一次的抗鬧變得毫無商量的,并非像以前那樣吼幾句就能将事情給糊弄過去,必須得将媳婦弄去出工。
因為村裡人是否聽話,還關乎到另外一件事。
張興善昨晚就隻是說了村裡要恢複運行,卻沒說另外一件隻有他知道的事。
全市各地的村落,将進行一場耕種大比武。
最先恢複耕種且年底上繳糧食最多的村子,将得到豐厚獎勵。
當然,最晚恢複耕種且上繳糧食最少的村子,相關領導人員将遭受處罰。
吳建軍能想象得到,别的村現在多半已經在如火如荼地挖井翻地呢,石磨村的人卻還全部等着。
晚一天,就有可能落後。
落後太多,不用等到年底,鎮上隻要知道情況就會下來查看石磨村為何那麼慢。
因為石磨村要是成為最後一名,可不僅僅是石磨村的領導班子要被處罰,鎮上和縣上也一樣受牽連。
縣城領導和鎮上領導雖沒在明面上說,私底下卻有敲打各村前去看會的村支書,哪個村子要是拖了後腿,村長和村支書都難逃其責。
所以吳建軍面色此時看上去還算平靜,内心早就急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