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老公”
她哽咽着,聲音破碎沙啞,帶着巨大委屈,掙紮着想向他伸出手,想撲進那個曾經能給她無限安全感的懷抱,“阿宴,我好怕,我以為,我以為”
許宴沒有動。
他就那麼坐在陰影裡,看着她淚流滿面,看着她像個受驚的孩子一樣無助地嗚咽。
他的眼神很深,像結了冰的深潭,那裡面翻湧着太多東西,憤怒、失望、疲憊,還有悲哀。
病房裡隻剩下徐慕婉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時間仿佛凝固了許久。
終于,許宴動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來一片壓迫的陰影。
他沒有走向床邊安撫她,而是繞到床尾的移動桌旁,那裡放着一個保溫桶。
他擰開蓋子,一股清淡的米香在消毒水味裡彌漫開來。
他盛了小半碗白粥,動作機械,勺子磕碰碗沿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端着那碗冒着絲絲熱氣的粥,重新走回床邊。
沒有看她哭腫的眼睛,也沒有扶她起來,隻是将碗穩穩地放在床頭櫃上,語氣平淡:
“醒了就喝點粥吧。”
徐慕婉的哭聲被他這冷硬的态度生生噎了回去。
她怔怔地看着那碗白粥,又擡眼去看許宴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巨大的落差感讓她心口一陣尖銳的刺痛。
她以為他會抱住她,會安慰她,會像從前無數次那樣,在她委屈害怕時成為她的依靠。
可他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