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之後,林山迅速倒了杯酒,一臉認真道:“邵北兄弟,這事兒可不帶開玩笑的。你隻要能弄死那隻大蟲,需要什麼盡管開口,我兄弟倆别的本事沒有,有的是一把力氣。”
好家夥,本想着人少獵大蟲會有危險。竟然半道上撿了兩個強力骨幹。
反倒是二狗和賴子頭兩個,已經被吓的臉色發白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邵北饒了這麼一圈,是沖着大蟲來的。
難怪要進山好幾天,難怪要跑這麼遠,感情早就已經計劃好了,隻是沒提前通知他們罷了。
猶豫許久之後,二狗終于顫抖着開口了:“邵北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咱們真的要對大蟲下手?”
“我是認真的,你們要是慫了的話,現在就可以回去。”
之前是單槍匹馬沒幫手,現在既然有人願意出頭,他自然也不想帶二狗去冒險。
果不其然,二狗開始猶豫了。他想當獵人不假,更想的是能活下來。
賴子頭同樣低着頭,陷入了思索當中。他家裡還有個腿腳不便的奶奶,若是真出個三長兩短,想都不敢想那後果。
“我說你們兩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這麼軟蛋?”林山呸了一口,眼中透着鄙夷:“好歹也是一夥的,事到臨頭怎麼還退縮了?”
“我們之前根本不知道要獵大蟲啊!”
二狗輕歎一聲,原想着用這話當理由。可是說出來之後卻發現底氣更加不足了。
身為獵人,就得将山林中的一切都視為囊中之物。管他是熊瞎子還是大蟲,都一個樣。
邵北保持着沉默,這種事情講究個你情我願,他确實不想逼迫。想想先前瞞着他們,确實自己理虧了,這等于是把别人的命握在了自己手裡。
“林山哥說的有道理,咱們既然來了就沒有回去的道理。邵北哥瞞着我們是擔心我們害怕,又不是讓我們去喂大蟲,怕個屁?”
賴子頭忽然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義正言辭的說了一大段。
那眼神中的堅定說明了一切,他需要證明自己,他想要出人頭地。
二狗被感染到了,跟着點頭表态道:“賴子頭說得對,是我太慫了。邵北哥,我們跟你去,如果真的喂大蟲了,隻能怪命不好。咱們當獵人的,哪能因為獵物太強就放棄了。”
“這才對嘛,咱們現在有五個人了,還有邵北兄弟手裡的獵槍,弄死那隻大蟲應該沒啥問題了。”
林山一拍手,臉上的紅暈更甚幾分,也不知道是酒精鬧的還是太過激動。
就在衆人達成一緻,準備繼續商量對策的時候,遠處又傳來了一陣尖銳的鳴笛聲。
緊接着那輛桑塔納又出現了,後面還跟着一輛面包車。
邵北緩緩起身,咂了咂嘴道:“看來和我想的一樣,那狗剩不是個省油的燈。”
林家兩兄弟眉頭一挑,齊齊站了起來。
他們還真沒想到狗剩真的回去叫人來了,這已經不是鬧矛盾了,是要砸場子。
人這一輩子兩件大事,除了出生就是死亡,白事可是一個家族的頭等大事,絕不容他人輕易打攪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