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當時想的是,找個地方弄個電機,做一台粉碎機出來,效率能提高幾十倍,甚至上百倍。
結果後來研發工作太忙,就給忘記了。
鄭國慶看他半天不說話,以為他是在擔心。
“沒事兒,昊子,你别操心我們。你忙你的大事,我們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鄭大壯也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就是,其他村裡的人想出這把力氣,還沒有機會呢!”
他們的話,樸實,卻像一把小錘,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
鄭昊沒有說話。
他緩緩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塊被砸得裂開的骨頭碎片。
碎片的邊緣鋒利,割得他手心發疼。
他把那塊碎片緊緊攥在手心。
他擡起頭,看向鄭國慶。
“三哥,别砸了。”
昨晚鄭昊喊停了大家,今天自然要給他們一個說法。
他推開門,清晨的微風帶着泥土和草木的混合氣息撲面而來,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松弛。
村委會的會議室裡,李支書,四個生産隊的隊長,父親鄭大山,鄭昊的大哥鄭建國,還有幾個年輕的知青圍坐在桌前,桌子中央,就放着那塊骨頭。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凝重,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
“現在咱們村發展得不錯,但還有改進的空間。”
他的手指輕輕點在那塊骨頭上。
“用大錘敲骨頭太費力,效率也低。”
大哥鄭建國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拿起那塊骨頭掂了掂,又放下。
“這玩意兒是硬了點,不過大夥兒輪流上,一天也能敲不少。”
“輪流上?”
鄭昊反問。
“一天敲斷兩根錘子把,磨出三個手掌的水泡,就為了這點産量?”
知青李大偉立刻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