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鄭昊幾乎一夜沒睡。
他坐在煤油燈下,面前攤着幾張信紙,一支鋼筆在手中轉來轉去。這封信太重要了,不僅關系到縣醫院x光機的修複,更關系到母親能否及時得到準确的診斷。
他必須把技術細節寫得準确詳細,讓北京的同事們能夠完全理解他的需求。
經過反複思考,鄭昊開始動筆:
"我縣醫院有一台蘇聯産的x光機,使用了十多年,一個月前突然故障。經我初步檢查,故障原因是高壓整流管損壞,該管額定電壓25千伏,電流1安培。
這種蘇聯産整流管已經停産,且價格昂貴。我建議采用國産或進口的半導體高壓整流器件替代,預計成本在500元以内。
根據我的技術分析,需要以下器件:
1高壓矽堆或矽整流管,耐壓30千伏以上,電流15安培以上
2濾波電容,耐壓5千伏,容量2微法左右
3限流電阻若幹
4相關輔助元件
請兩位老哥幫忙在北京的電子器件市場或相關單位尋找合适的器件。如有困難,也請推薦可靠的采購渠道。
此事關系全縣人民的醫療條件改善,萬分緊急。我母親在體檢中發現肺部異常,急需x光檢查确診,因此懇請二位優先幫助處理。
器件費用我将通過郵局彙款解決,絕不讓組織和同志們承擔費用"
寫完信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鄭昊放下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煤油燈的光線昏暗,但他的每一個字都寫得工工整整,生怕北京的同事們看不清楚。
隔壁房間傳來母親輕微的咳嗽聲,鄭昊的心又緊了一下。他輕手輕腳地走到母親房間門口,聽了聽裡面的動靜。
"昊兒?"母親的聲音傳出來,"這麼晚了還不睡?"
"媽,我在寫點東西。您怎麼樣?還咳嗽嗎?"鄭昊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