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些微小的細節,卻在鄭昊刻意的觀察下,逐漸浮現出來。
715所實行的是封閉式管理,所有人的食宿都在院内,外出需要請假和登記。
大多數科研人員,忙起來幾個星期不出大門是常有的事。
但鄭昊發現,周煜有一個雷打不動的習慣。
每到周末的下午,他總會去門崗登記,請假外出兩三個小時。
理由通常是“去鎮上買點生活用品”,或者“去郵局給家裡寄信”。
這本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但鄭昊注意到,周煜每次回來,手裡都空空如也,不像去采購過的樣子。
而且,715所内部就有代收發信件的郵政服務點,根本沒必要特地跑到鎮上去。
更奇怪的是,周煜的獨來獨往。
他性格外向,和誰都能聊得來,但在周末請假外出這件事上,他從來不叫上任何人,總是自己一個人。
一次,小組裡一個年輕的技術員小王,周末也想去鎮上買雙新鞋,便想搭個伴。
“周哥,聽說你下午要去鎮上?正好我也想去,咱倆一塊呗?”
當時周煜正在收拾東西,聞言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擺了擺手:“不了不了,我就是去郵局寄封信,馬上就回來。你去吧,不用等我。”
他的拒絕,顯得有些刻意。
這些零碎的、看似不起眼的細節,在鄭昊心裡,慢慢拼湊成一個模糊的輪廓。
這個輪廓,讓他感到一陣陣心悸。
一天晚上,鄭昊加完班,準備回宿舍休息。
路過硬件實驗室時,發現裡面還亮着燈。
他推門進去,看到周煜正一個人坐在實驗台前,對着一塊電路闆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