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風發現，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天地靈力氣的流動方式。
前所未有的清晰。
天地靈氣如絲如縷，在空中流轉，似薄紗輕舞，似微風拂面。
他甚至能聽見靈氣流動時發出的細微鳴響，如同遠古琴弦被無形之手撥動。
他的意識如蛛網般張開，捕捉每一縷波動、每一次震顫。
可越是感知清晰，越是令人心焦。
因為高風發現，他根本觸不到它們。
無論他如何凝神聚意，那靈氣始終如煙似霧，穿掌而過，不留痕迹。
就像伸手入水抓月影，撈起的隻有虛無。
幾日之後的一天清晨，一片梧桐葉随風飄落，在空中緩緩翻轉，軌迹飄忽不定。
高風停下掃帚，右掌緩緩擡起。
無劍，無氣，僅有意念凝聚如刃。
他出掌如斬，動作簡練，仿佛那一掌便是天地間唯一的真實。
指尖劃破空氣，帶起一道微不可察的銀芒，那是純粹意志所化的鋒銳！
可就在掌緣即将觸及樹葉的刹那，那葉竟忽然一旋，借風之力輕巧避讓，飄然而去。
一念撲空。
高風掌落空處，餘勁震得地面落葉簌簌飛起。
他站在原地，額角滲出細汗，眼神卻愈發幽深。
“斬不到”他低聲喃喃，聲音幾不可聞。
為什麼？
他能一劍斬斷百丈瀑布，能掌風開山裂空。
可如今，明明意識更敏銳，境界更高遠，為何連一片落葉都無法觸及？
他閉目沉思，腦海中浮現與嬰變期灰袍男子對戰時的種種細節，在他昏迷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好像身體中所有的靈力都彙入了第九竅穴中，這第九竅穴是個無底深淵，難道說，他的所有修為都被封在了這竅穴之中？
可即便如此，習武之身的他，也不至于如此狼狽，凡人武力竟連一片落葉也無法斬斷？
高風閉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