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痛苦至極的悶哼,從卡桑德拉的喉嚨深處溢出。
神性與魔性的交戰,在他的體内達到了頂峰。
他那挺拔如松的脊背,不受控制地彎了下來,戴着面具的臉痛苦地扭曲着。
他踉跄着,赤足重重地向後退了兩大步,才勉強站穩。
“不能動他”
屬于祭司本人那溫和而疲憊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帶着巨大的痛苦。
那個獸人是她在這個世界最初的依靠,是她刻在心裡的“伴侶”。
傷害他,就是傷害她。
這個認知,讓那股瘋狂的殺意出現了片刻的停滞。
抓住這個空隙,屬于祭司的意志猛然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嘩啦——”
仿佛收到了指令,所有侵入石屋的藤蔓,無論是純綠的還是帶紅紋的,都在一瞬間瘋狂地倒縮而回,帶着不甘的躁動,悉數退回了院中的水井裡。
卡桑德拉踉跄着,最後看了一眼沉睡的明曦,面具後那雙剛剛恢複清明的藍綠異瞳裡,混雜着滿足、痛苦、後怕與無盡的渴望。
他轉身,高大的身影融入黑暗,消失在水井深處,隻留下一室旖旎而危險的氣息,和雌性身上那些無法褪去的氣息。
扶風回來時天色已徹底沉下,夜風帶着幾分涼意。
部落裡接連出現的幾起獸人血管無故爆裂的急症,讓他心頭蒙上了一層濃重的不安。
那些獸人并非外傷,而是體内的血管在毫無征兆下詭異爆裂,湧出的血液帶着不祥的黑色。
他用藥物暫時壓制了傷情,但那股源自污染的腐敗氣息,卻像藤蔓般纏繞着他的心髒,讓他心底的不安愈發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