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扶風抱着他的媽媽消失在黑暗中,那雙綠色的獅眼裡,第一次燃起了不加掩飾的、名為憎恨的火焰。
扶風的醫廬與部落裡其他獸人的居所截然不同。
這裡沒有粗犷的獸骨裝飾,也沒有随意堆放的雜物。
一切都井然有序,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幹淨的、混合着草藥與泥土的清冷氣息。
石壁上鑿出了整齊的壁龛,裡面分門别類地放着曬幹的植物、磨好的藥粉和各種形狀的陶罐。
這是他的領地,一個被理智與秩序統治的空間。
今夜,這片領地迎來了一位打破所有規則的女主人。
扶風抱着懷裡溫軟無骨的小雌性,輕輕推開虛掩的石門。
他徑直走向醫廬最深處,那裡鋪着一張用一整塊平坦巨石打磨而成的石床,上面墊着部落裡最柔軟的雲羚羊皮。
他将明曦輕柔地放在床上,就像在安放一件失而複得的絕世珍寶。
“媽媽!”
一個憤怒的稚嫩咆哮從門口傳來。
明施緊随其後,金色的獅子頭擠進門縫,一雙翠綠的瞳仁死死地盯着石床上不省人事的明曦,還有那個膽敢将手放在媽媽腰上的雄性。
他渾身的鬃毛都炸了起來,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作勢就要沖進來。
扶風連頭都未回,隻是用他修長精悍的身體,将明施的視線完全擋住。
“把我媽媽還給我!”
扶風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隻是專注地看着床上的明曦。
她的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果子,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唇瓣因為酒精的作用而顯得格外飽滿誘人。
“扶風!你這個混蛋!”明施氣得口不擇言,四隻爪子在地上焦躁地刨着,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媽媽不喜歡你!她隻是被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