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沒有回答雷。
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垂着眼眸,纖長的睫毛在蒼白的小臉上投下一片脆弱的陰影,仿佛一隻被驚吓過度,連聲音都發不出的林間小鹿。
沉默,是她此刻最好的武器。
它既沒有接受雷的安排,也沒有偏向扶風,将選擇的難題重新抛回給了這兩個對峙的雄性。
雷看着她這副模樣,心頭的火氣怎麼也發不出來了。
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桀骜的黑發,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悶聲悶氣地說道。
“到時候,我來你院門口等你。”
他說完,不再看扶風那張冷得像冰的臉,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沉重的腳步聲每一下都像是砸在地上,宣洩着他無處發洩的怒火。
院子裡終于恢複了甯靜,卻是一種更加冰冷、更加壓抑的甯靜。
扶風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那雙狹長的鹿眸裡,翻湧着晦暗不明的情緒,視線落在空無一人的院門口,帶着一絲穿透一切的冷意。
大祭司
這個稱謂像一根淬了毒的刺,紮進了他最隐秘的記憶深處。
“扶風?”
明曦柔軟的聲音輕輕響起,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她擡起頭,那雙水汽氤氲的桃花眼擔憂地看着他,仿佛真的在為他的失态而感到不安。
扶風的視線緩緩從門口收回,落在她那張純真無辜的小臉上。
他眼底的陰冷與殺意在瞬間被收斂得幹幹淨淨,重新變回了那個冷靜自持的醫師。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