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指湊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股味道
是腐爛的生命,也是新生的源頭。
是劇毒,也是解藥。
“這是什麼鬼東西?”鳝忍不住問道。
扶風沒有回答,隻是用另一隻手從腰間的藥草囊裡取出一個小小的銀制刮刀,小心翼翼地刮下指尖的液體,封存在一個透明的水晶瓶裡。
他那張向來冷靜自持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無法完全掩飾的興奮與貪婪。
他看着水晶瓶裡那團蠕動的墨綠色,仿佛看到了通往世界本源的鑰匙。
“扶風醫師,”明施用他那還帶着奶音的嗓子低吼,“這到底能不能救媽媽?”
扶風終于将視線從水晶瓶上移開,落在了小獅子焦躁的臉上。
他的眼神冰冷而銳利,像是在評估一件物品的價值。
“不能。”他吐出兩個字,幹脆利落。
“那你還”明施的鬃毛瞬間炸開。
“但這東西,或許有點用。”扶風打斷他,語氣裡帶着一種不容置喙的權威。
他微微前傾,那股草藥與知識混合的氣息壓迫而來,眼下的紅色紋路如同泣血。
“小獅子,你現在的憤怒毫無用處。”
“想要你的媽媽,就去參加獸煉。”
“活下來,變強,然後去聖台,把她從聖台搶回來。”
“否則,你就隻能在這裡,像一隻被抛棄的幼崽一樣,無能地咆哮。”
扶風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準地紮進明施最脆弱的驕傲裡。
他不再看那頭被激得雙眼通紅的小獅子,轉身拿着他珍貴的樣品,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醫廬。
他要去研究,要去解剖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