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台上僅有的那些被污染的獵物,根本無法讓他恢複元氣。
聖台之下,那些愚昧的信徒,遲遲沒有将新鮮的活物送上來。
他太餓了。
他迫切地需要滾燙的、純淨的鮮血,來填滿這具冰冷了千年的、被痛苦折磨的身體。
藤蔓的意識,也就是厄的意識,正在一點一點地、瘋狂地侵蝕着卡桑德拉。
尤其是在面對明曦這個純淨的聖體時,這種侵蝕達到了頂峰。
他的鼻尖,被那股獨屬于她的、混雜着奶香與花香的甜美氣息完全充斥。
理智的堤壩,正在一寸寸崩潰。
他再也無法站立,被無數藤蔓牽引着,膝蓋一軟,半跪在了那片由藤蔓與美人身體交織而成的祭壇之上。
滾燙的溫度,從肌膚中傳來,令他幾乎要為此沉淪。
那根在她口中的藤蔓,傳回了一絲甜美的津液,順着他的喉腔滑下。
那是毀滅的毒藥,也是極緻的安息。
藤蔓從祭司袍下、指間瘋狂蔓延而出,張牙舞爪,幾乎要填滿了整個空曠的石室,形成一個巨大的、墨綠色的繭,将他和她,徹底包裹在内。
就在卡桑德拉的意識即将被墨綠色的深淵完全吞噬時。
被藤蔓折磨的明曦,在昏迷中發出了一聲極其細微的、帶着哭腔的嗚咽。
“疼”
她的眉頭痛苦地蹙起,眼角沁出一滴晶瑩的淚珠,順着雪白的臉頰滑落。
這聲脆弱的呻吟,這滴滾燙的眼淚,像一道神罰的閃電,瞬間劈開了卡桑德拉腦中的混沌。
世界那永無止境的哀嚎,在那一刻,奇迹般地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