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僵在原地,尖叫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一股濃郁又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植物清冷的微苦氣息,在黑暗中浮動,鑽入她的鼻腔。
一個冰冷的手從身後覆了上來,将她輕輕牽住。
這隻手毫無溫度,反而還透着一股血腥味。
黑暗中,明曦摸索着,遲疑地向後轉去。
她的指尖觸碰到一片濕冷粘膩的布料。
“你受傷了嗎,大祭司。”
“沒有。”
卡桑德拉的聲音仿若喝醉了酒,帶着一種朦胧的沙啞,每一個字都透着極緻的疲憊。
“跟着我,我帶你離開。”
明曦覺得今天的大祭司有些奇怪。
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過真實,他聲音裡的疲憊也無法作僞。
可她沒有多問,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很疲憊,一種從神魂深處漫上來的、無法抗拒的倦意。
大祭司牽着她的手,走在前面。
他的手很冷,卻握得很緊,像怕她走丢。
他們回到了她一開始等待的那個石室。
明曦的視線死死地釘在那棵占據了整個視野的、巨大的墨綠色生命樹上。
她記得那狂亂的藤蔓,記得那令人窒息的包裹。
可此刻,那棵樹隻是靜靜地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亘古如此。
她像是做了一場漫長又恐怖的夢。
大祭司松開了她的手,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他将她送到原地後,就轉身融入了來時的黑暗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