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小叔奶還是村民們怎麼說,大伯母覺得厭煩了,轉身進了屋子,将門重重地關上了。
大家看向林海,林海聳了聳肩,他自己的兒子都照顧不好,怎麼可能照顧得了林河的兩個兒子。
所有人又把目光看向了林江,林江忽然捂住肚子,一連聲的喊疼,這次她媳婦聰明了,攙扶起林江就往屋子裡跑。
他們家的兩個小子,眼神憐憫地看了一眼這兩個弟弟,也跟着進門,大家都聽到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面面相觑,卻也無可奈何。
林菀順手也關上了門,她還得盡快把學堂給開起來,哪有時間管林家大房這些破事,況且這個二堂嫂一看就不是一個好人。
林河媳婦氣得咬牙切齒,看了眼林菀的院子門,又看了眼自家的院子門,都是緊閉門戶,沒有一個親人願意幫她。
林河媳婦一咬牙,将兩個孩子往雪地裡一推:
“不要怪娘,娘也沒有辦法,你們要恨,就恨你們的奶奶,還有林菀那個賤人吧。”
一口氣喊完,轉身就往山下跑,兩個孩子坐在雪地裡,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的親娘落荒而逃,他們知道,自己被娘給抛棄了。
“哥哥,我們怎麼辦。”
“回家,我們不是沒有家。”
林河的兩個兒子一個十歲了,叫林明,一個八歲,叫林陽,哥哥頑劣,弟弟老實,所以弟弟都聽哥哥的話。
林陽跟着林明進入屬于自己的屋子,屋子裡冷得像冰窖,兩人又出來,去柴房裡抱了柴禾。
這一次林家人沒有人阻攔,都是不要臉的人,如果兩個孩子連抱一捆柴禾都要阻攔,真的不要做人了。
至于吃的,林明早就打定主意,誰家去廚房煮飯,他和弟弟就待在爐竈邊上,不怕沒飯吃。
村裡人陸陸續續地離開,畢竟這麼冷的天,想唠嗑也不能在冰天雪地唠啊,隻是歎息林河怎麼會走到這一步,以後該咋辦呀。
林菀和奶媽不管這事,兩個人兩天都沒有出屋子,都在屋子裡刻寫和油印那些試卷,弄得小叔公以為她生氣了,一大早來敲門。
“小叔公你來了,我這兩天都在搞試卷,現在都做好了,如果祠堂那邊也弄好了,那十點鐘可以讓應聘老師的來考試了。”
小叔公笑着點頭,告訴林菀旺财還是很聰明的,他沒有做學校那種課桌椅,而是用一塊闆四條腿随便搭建成一張桌子。
至于椅子,直接就做成條凳,保證一張桌椅小孩子能坐四個,大孩子能坐三個,報名的二十八個孩子,從小到大,十套桌椅足夠了。
還有兩塊黑闆,也早就做了出來,一塊已經挂在祠堂的一個牆上,還有一塊也送到了林菀的家裡。
小叔公接過卷子看了一眼,大部分他也會做,這樣的難度做一個小學老師足夠了。
看着林菀欣慰地點頭,他們林家村的第一座學堂終于要建立起來了,條件雖然差,但隻要能認字,艱苦些怕什麼。
小叔公去通知應聘的老師,林菀則拿着考卷往祠堂那邊走,一進入祠堂,林菀心裡還是很暖的。
村民們很上心,用各種顔色的碎布縫成一張厚厚的布簾子,擋住了外面的寒風。
還有祠堂的四個角落,放了四個炭盆,燒的雖然是柴禾,隻要及時添加,溫度就不會低。
祠堂的一個角落裡,劈好的柴禾都堆得老高了,半個冬天是足夠的,況且林沖一天都不停,冒着大雪都要進山砍柴。
林菀慶幸這個山谷是屬于林家人的,如果是集體的,誰敢這麼砍柴啊,早就被拉出去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