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回牛棚後便進空間給野豬搭圈,順便讓小獸當牧豬犬,看着豬群。
做完這一切她才在空間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然而,袁硯舟此時卻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
腦海裡不停閃過紅色箭羽和女人從樹上利落滑下的畫面。
又翻了個身,胳膊墊在腦袋下,眼前又浮現二十三歲那年,江老爺子葬禮上那一幕。
十五歲的少女穿着單薄的黑色連衣裙跪在棺椁前,哭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
當時脆弱的少女和如今火鳳般耀眼的女人身影重疊,除了長相,她們什麼都不一樣。
煩躁的又翻了個身,仰面看着屋脊。
她在國外這麼多年,究竟經曆了什麼?變化這麼大。
仿佛,涅火重生?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閉上眼,還沒睡着,耳邊便響起上工鈴。
猛地睜開眼,眼珠爬滿了血絲,憔悴至極。
腦子裡也昏昏沉沉的,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霧。
“大隊長,你醒了嗎?”
女人的聲音透過木門傳進來,袁硯舟擰眉,撐着精神下床拉開門。
孔娟手裡拿着一個鐵盒,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襯衫,嬌羞地半仰頭看他。
袁硯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坦誠:“孔知青,有沒有人說過你穿這件衣服”
“嗯嗯,知青辦的人都說我穿這件衣服很顯氣色!”
袁硯舟皺了皺臉,“不,很顯黑。”
她膚色本來就黑,穿這件冷白色的确良顯得人更黑了。
孔娟的臉色明顯尴尬起來,強撐着笑,把飯盒遞給他,
“周大隊長,這是我打的早飯,我想來請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