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公社讓他再組裝幾個出來,他就說自己隻有理論和圖紙,讓他們去找江映梨。
“菜油比汽油粘稠,所以得先加熱或加個簡單改裝的小爐子,讓油流得順溜,噴進發動機才順暢。”
“植物油比柴油難點着,像濕柴火,所以要把噴油嘴調早一點,給火花塞多留點時間“烤火”,就能轟隆隆燒起來。”
“地裡榨的菜籽油、花生油都能用,不用全靠柴油。”
“植物油燒起來更耐啃,爬坡拉貨時勁兒更足。萬一路上沒油了,找老鄉借點炒菜的油應急也能跑!”
他講起原理來,一掃往日那副沉默寡言的小心模樣,身上仿佛泛着光,用詞通俗易懂。
即便是不懂原理的村民也聽明白了,他們的機器比别的拖拉機厲害,又省錢又能幹。
人群瞬間狂歡起來,慫恿着廖執倫把拖拉機帶進地裡試試,江映梨點頭,他便被簇擁着離開。
熱鬧的曬谷場又冷清下來,隻有一個高大人影逆人群而來,手裡拎着一隻布鞋。
那隻花色和大小都是女人的,江映梨臉色揶揄,在她開口前一秒,袁硯舟搶白,
“這是我在河邊撿來的,被水沖進了蘆葦叢,腳印也能對得上。”
揶揄的臉色一愣,緩緩正經下來,她才發現男人換了一身衣服,頭發也有些濕。
“你去找證據了?”
視線停在他臉上,上前兩步站在他面前,雙眸緊緊盯着他,踮腳,臉頰逐漸和他貼近。
袁硯舟心神蕩漾,忍不住弓下身。
頭發被一拉,江映梨退後兩步舉着手裡的水草,眼神清明,“你頭上有水草。”
袁硯舟看着她指尖那片水草,不自然地站直,輕咳一聲,“咳,那,謝謝!走吧,去找人。”